睡前故事豹子身上的黑斑
很久很久以前,豹子渾身上下都是黃褐色的,根本沒有什么斑點。可是,現在我們看到的金錢豹、獵豹、云豹等豹子身上都有黑黑的斑點,這是為什么呢?
原來,豹子最早的時候生活在一個大草原上。一眼望去,那個草原上幾乎全都是黃褐色的:沙土是黃褐色的,巖石是黃褐色的,野草是黃褐色的,就連長頸鹿、斑馬、羚羊等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動物們渾身上下也都是黃褐色的。但是,和草原顏色最相近的,還要數豹子。豹子身上的顏色和草原的顏色簡直是一模一樣,所以,當豹子在你面前的時候,如果你不仔細看,可能根本就不會發現。但是,豹子身上的這種顏色對于長頸鹿、斑馬和羚羊這些動物們來說真是太糟糕了,因為,豹子最喜歡吃這些動物了。它總是要悄悄地躲在黃褐色的大巖石或者草叢邊,當那些動物們從它身邊經過的時候,它就猛地撲出去,把它們吃掉。所以,草原上的動物非常怕豹子。
在這個草原上,還住著一個獵人,這個獵人渾身上下也是黃褐色的,而且,他身上的顏色和草原的顏色幾乎也是一模一樣的!這個獵人也像豹子一樣,經常要捕捉長頸鹿、斑馬和羚羊。只不過他是用弓箭,而豹子是用爪子和牙齒。
在這個草原上,幾乎每天都有一只動物要被豹子或者獵人捕殺,眼看著動物越來越少了。長頸鹿、羚羊、斑馬和其它動物們都非常著急,因為,誰也不知道下次被吃掉的會是誰。于是,長頸鹿召集動物們開了一次大會,商量怎么對付獵人和豹子。動物們從早上討論到下午,又從下午討論到晚上,整整討論了一天一夜,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。最后,它們決定所有的動物一起離開這個草原,離豹子和獵人遠遠的,去一個他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。因為長頸鹿的腿最長,所以,動物們推選長頸鹿作為領路人,帶領它們離開草原。
在長頸鹿的帶領下,動物們扶老攜幼,浩浩蕩蕩地向前跑去。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,它們就是不停地跑呀跑,跑呀跑,整整跑了三天三夜,它們看見了一片大森林。
這個森林非常大,而且樹木茂盛,所以里面黑乎乎的,伸手不見五指。
“嗨!伙伴們,咱們就在這里住下了,你們看怎么樣?”長頸鹿回頭問大家。
斑馬跑到森林里看了一看,趕緊出來說:“天啊,里面太黑了,什么東西都看不見!太可怕了!”
羚羊也跑進去看了看,說:“是有點黑,可是,我們不是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嗎?里面這么黑,豹子和獵人就找不到我們了。”
“大家覺得怎么樣?”長頸鹿又征求大家的意見。
連著跑了三天三夜,動物們都已經很累了,而且,它們的想法和羚羊一樣,也覺得這個大森林這么黑,獵人和豹子很難找到它們。于是,它們就在這個大森林里住了下來。
沒有了獵人和豹子的威脅,動物們在這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,日子非常快樂。可是它們也不敢從森林里出來,因為怕獵人和豹子追過來。雖然森林里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,但是,陽光偶爾也會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。森林里有的地方能照到太陽,有的地方照不到太陽,所以,動物們的身上有的地方也就常常被太陽曬到,有的地方永遠都曬不到太陽。過了一段時間之后,長頸鹿深褐色的皮上長出了一大塊一大塊的斑點;斑馬淺褐色的皮上也出現了一道道的條紋;羚羊也變得灰不溜秋的,背上有一些彎彎曲曲的灰道道,看上去就像是一張樹皮。它們身上的顏色變得和整個森林的顏色非常像。所以,即使別人能聽得見它們說話的聲音,聞得到它們身上的氣味,也很難找到它們。
當豹子和獵人發現所有的動物都不見了的時候,他們非常生氣。于是,他們就不停地在草原上找來找去,發誓一定要把這些動物找回來,否則的話,他們就什么東西也不吃。當然,最后他們還是得抓一些老鼠呀、甲蟲呀什么的來填飽肚子。因為,在沒找到長頸鹿它們之前,他們就已經餓得受不了了。
睡前故事豹子哈奇
豹子哈奇
在中國云南省邊境有一座森林,名叫摩塔古森林。這森林里長有各種各樣的蘑菇,像星星似的,到處都是。
這天一早,哈尼族孩子果哈和阿爸去森林里采蘑菇。他倆走著走著,還沒走到長蘑菇的地方,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什么野獸的吼聲。那吼聲含混而低沉,越叫越低。果哈看看阿爸。
阿爸靜聽了一會,輕聲說:“腳下小心點,看看去!”
父子倆循著聲音,走到一塊林中曠地,只見黑魆魆地躺著兩頭野獸。唷,好大的個兒。左面那只好像是野豬,足有二百公斤重,離它不遠處,花花斑斑的似乎是一只豹子,有牛犢大小,還在喘氣呢。地上一片狼藉,附近灌木叢枝折葉落,草地被踐踏得一塌糊涂,血跡到處都是。看來這里剛剛發生過一場生死搏斗!
兩人生怕野獸還沒有死絕,突然起來襲擊人,只是遠遠站著看,好久好久都不見動靜,這才一步一步挨近去。
果哈頭一回看見這種血腥場面,輕聲間阿爸:“阿爸,它們干嗎打架?”
阿爸搖搖頭,叫他別吭聲。
突然,果哈一指豹子,急促道:“阿爸看,阿爸看,豹子沒死絕,它的眼睛還沒閉上呢。”
是的,豹子似乎還有一口氣,每喘一口氣,嘴巴里就漲出一個大血泡來。
阿爸附著他耳朵說:“竹子死了要開花,老象死了要藏牙。豹子死了不閉眼。它是心里有事撂不下呀。”
這句話還沒說完,他們身后深草叢里“嗷”的響了一聲,聲音清脆稚嫩,聲音像貓但又不全像。果哈踮起腳跟一步一步探過去,撥開亂草一看,呀,一只貓崽。
他忙大聲叫道:“阿爸,一只貓崽!”
阿爸走過來一看,說:“這哪會是貓呢,這是一只幼豹啊。”
哈,真是一只豹崽。看來出生才不久,四只小爪緊縮,像怕冷似的顫抖著,連眼睛都還沒張開呢。也許,當初豹媽媽正在喂它奶,忽然一頭大野豬闖了過來。豹媽媽以為它要欺侮豹崽,就和它廝拼起來。現在斗了個兩敗俱傷。看,它倒地的時候,頭還一直向著孩子呢。
果哈提議:“多可憐,我們抱它回去養,好嗎?”
阿爸沒有吭聲。
果哈又說:“還小著呢,若是丟在這兒,它不餓死也會被別的野獸吃了的。”
阿爸輕輕地抱起小豹子。小豹子”嗷”地又叫了一聲,抖顫顫地一頭鉆進阿爸的懷里。這樣,父子兩個就將它抱回家去了。
這下,果哈可忙了。他先邀請母羊做豹崽的媽媽。他把母羊牽來,要它躺下,然后將豹崽塞在它的臌脹的乳房下。小豹早餓急了,一個勁地找奶頭。
母羊聞了聞它,起先似乎有點不肯喂它,但后來見它那一股子餓相,也就任它吮起來。他找來一只竹筐,里面填上棉絮松絲,為豹崽弄了個小窩。他也沒忘了給小豹取名兒。他想了好一會,決定將這頭小豹命名為哈奇。
這樣,小豹子一天天長大,竹筐里的小窩早裝它不下了,就在外邊曬臺上為它用稻草安了一個大窩。哈奇就成了果哈家的一員。
哈奇長大以后,胃口很大,果哈家養不起它,就讓它自己到山林里去獵取山雞野兔當飯。只是它每天白天都回到自己窩里來,因為母羊早拿它當了自己的孩子,天天來看它,不見了就要“咩咩”叫。果哈更是老惦記著它,常常省下些好東西來喂它。
起初,寨子里的人和牲口都怕它,后來見它不咬人畜,又知道它是個孤兒,也就跟它好了,只是路過的陌生人,猛地見到它,總要嚇得抱頭鼠竄。
有一天,鐵匠特章大叔家的表姐來這里做客,下午,她正串門回來,手里拿著一罐親戚家送的蜂蜜,樂滋滋地往前走。突然,她抬頭看見一頭豹子安安穩穩朝她走來。她嚇得尖叫一聲,兩腿一軟癱倒在地,手里的一罐蜂蜜“咣啷”一聲,在地上砸了個粉碎。
她高聲大叫: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”
哈奇看見這個女人跌倒在地,又哭又叫的,還以為她是跌了一跤,就走過去,用牙齒咬住她的衣角,想拉她起來。這下,這個女人更害怕了。
她叫著:“快..快救命呀..老..老..老虎吃人啦!”
這里,離特章大叔家已只幾步路了。大叔聽見叫聲,還以為真的來了老虎,馬上操起一根大木棒,三腳兩步趕出來。哈奇一見有人舉了一根大棒趕來,只當是要打這個女人,就一口輕輕咬住大叔的手腕,木棒“啪”的一聲掉在地上,疼得特章大叔也尖聲叫起來。
果哈的阿爸也趕來了,忙將哈奇喝住,為大叔包了手。當大叔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,還連聲稱贊哈奇通人性呢。
設想到,幾天后的一個早晨,哈奇從山林里回來,后腿一瘸一瘸的。果哈大吃一驚,趕忙上前去查看。啊,它的屁股上被人打了一槍,傷口上的血跡已經被它自己舔干凈了。阿爸為它擦洗傷口時,從打傷的爛肉里剜出兩顆鐵砂來。一般的鐵砂是圓形的,唯獨這鐵砂是呈三角形的。
阿爸說:“嗯,看來,這是外寨人打的。唉,哈奇已長成了一只大豹子,再也不能讓它到處亂跑了。沒準兒會傷人,沒準兒也會被人打死。”
到了傍黑時分,特章大叔興沖沖取來一大把鐵索,嘩啦啦一聲扔在曬臺上,說:“我看啊,果哈阿爸,趁哈奇在養傷,你們就鎖著它吧。待到傷好,它也就習慣了。”
哈奇聞了聞鐵索,兩眼怨恨地望了大叔一眼,縱身跳到竹樓下去了。放在平日,這原是它輕而易舉的事,可在今日,它還打了一個踉蹌。
果哈心里更難受,他等特章大叔一走,就求起阿爸來:“阿爸,別鎖哈奇,好不好?它自由慣了,鎖起來會憋壞它的..往后,我每天跟著它,保護好它,一步也不離開它..”
阿爸心里也不好受,便說:“哈奇大了,不鎖會出事呀。..不過,暫時不鎖,再等等吧。”果哈見阿爸答應不鎖,這才高興起來。可是,傍晚太陽快下山時,果哈從山上趕羊回家后,哈奇的脖子上已經套上了鎖鏈。
果哈一見,大聲叫著”哈奇!哈奇!”三腳兩步跳上竹樓去,張開雙臂,一把抱住了它。
哈奇緩緩爬起身來,“嘩啦啦,嘩啦啦”,鐵索在它的身上響著。它依偎在果哈懷里,一臉的沮喪。
果哈哭著說:“哈奇!哈奇!阿爸騙了我!阿爸也騙了你!哈奇!..”
他的眼淚小溪一般往下流淌。哈奇嗚咽著,用舌頭輕輕地舔他的臉..
這天夜里,阿爸為哈奇的窩填了厚厚的稻草,還為它拿來不少麂肉。可是豹子沒吃。半夜里,它開始咬起鐵鏈來,直咬得鐵鏈嘩啦嘩啦宜響。果哈也沒心思睡。他在想,這么咬下去,它會把牙齒咬壞的。他推推阿爸阿媽,但他們好像是睡著了。
哈奇一直在啃啊咬啊的,折騰了大半夜,牙齒都咬出血來了,可是鐵鏈紋絲不動。哈奇抬起頭來,望著云彩后面的月亮,發出一聲又一聲凄厲的嗚咽:“嗷嗚——嗷嗚——”
突然,果哈聽見一種異樣的聲音,他霍地坐了起來。
幾乎同時,阿爸和阿媽也坐了起來,異口同聲地問:“什么聲音?”
他們三人起床,打開竹門一看,大家不由大吃一驚:那只將哈奇奶大的母羊,不知什么時候跳出羊欄,來到了曬臺。這時,它正跪在哈奇的身旁,心疼地舔著哈奇的鼻梁和額頭,還時不時幫豹子啃咬鎖鏈..
阿爸、阿媽和果哈看到這情景,十分感動,都忍不住掉下淚來。阿爸喃喃地說:“我們放它..我們放它..”說罷,他手兒顫抖著,將哈奇脖子上的鐵鏈解了下來。
幾天后,哈奇的傷好了,果哈一家人商量后,決定放哈奇回摩塔古森林,讓它自由自在地生活。那里人跡罕至,不怕嚇了人,也不怕人們傷害它。何況它已長成一頭真正的大豹,應該獨立生活了。
這天,阿爸帶足了干糧,背了桿銅炮槍,領了哈奇往密林里鉆。他們走了八天,哈奇一直跟在后面歡蹦亂跳的,非常高興。一次,一只野兔哧溜一下從草叢里竄出來,哈奇一見,騰的一下追了上去。這只兔子好狡猾,跑一截路就拐個彎,鬧得哈奇性起,越追越遠。阿爸見機不可失,忙不迭一個轉身就跑。他想,離家跑了這么遠,哈奇又能自己謀生,就借這個機會甩了它吧。
哈奇抓住了野兔叼著回來,阿爸的身影早不見了。它聞聞四周的氣味,竟聞不到阿爸的味兒。原來,阿爸是個老獵人,懂得這個訣竅,他是順著風走的路。
阿爸回到家里,心里很高興,對阿媽和果哈說:“我總算把哈奇送走啦,但愿它能好好過日子。”
他累壞了,一睡三天三夜,才算恢復了過來。可是就在第三天的夜里,竹門在“托托”響。阿爸打開門,不由“啊”的一聲。門前站著的竟是哈奇。
哈奇看到阿爸,全身顫抖了一下,伸長脖子,一嘴咬住了他隨褲腳,“嗚—
—”一聲嗚咽起來。在皎潔的月光下,阿爸看得清清楚楚,哈奇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水珠,難道,這就是哈奇的眼淚?這時,果哈也趕了出來,只聽得“咕咚”一聲,哈奇竟昏倒在地。原來,哈奇這四天里一直餓著肚子在尋找它從小長大的的竹樓。它這是餓昏的。
果哈滿含著眼淚,央求著:“阿爸,阿媽,就讓哈奇住在這里吧!..”
是的,全家的人都被感動了。大家打消了送走哈奇的念頭,決心拿它當家里人一樣看待。這樣一來,一家人就定了心,于是,大家真像是過節一般高興。
但是,要把哈奇長期養在家里,畢竟是有危險的。果哈是個孩子,考慮不到那么周詳長遠,可做阿爸的總得往遠處想,萬一有個三長兩短,傷了人,拿什么賠?而送到森林里去,它又不愿意..
阿爸正感到為難,一天,特章大叔大聲嚷嚷著上竹樓來:
“果哈他阿爸,有好消息了,快來看!”
他手里拿著一張報紙,報上登著一則新聞,還配了一張照片。說有一個農民捉住了一頭小熊貓,將它獻給了國家動物園,動物園發了一大筆獎金給他,照片里拍的小熊貓正在吃竹子,模樣兒十分可愛。
阿爸悟出了特章大叔的意思,說:”特章大叔,你的意思是讓我將哈奇送動物園?”
特章大叔嗬嗬笑著,說:“是呀,是呀,讓哈奇上動物園去吧。它在那里吃喝不用愁,又沒人會傷害它。再說,如果你們想它了,也可到省城去看望它。”
正說著,哈奇過來了。它伏在他們的身邊。特章大叔斜著眼睛看它幾眼,又講了幾個動物園里有趣的故事。
果哈被他說動了心,就說:“阿爸,如果真是這樣,哈奇倒是可以去的。”
阿爸一手撫摩著哈奇的毛,想了一陣,似乎有些不放心。但他一時真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。
這天夜里,一家人圍坐在竹樓上,特章大叔也特地趕來了。大家要果哈執筆寫一封信給省動物園,說將哈奇送給他們,他們不想登報,也不要獎金,只要為哈奇找到一處安身的地方,能過上好日子就行。第二天,阿媽托寨上一位大娘,把信捎到區上去寄了。
沒想到,才過了一個多星期,動物園的車子就開來了。
這天,一輛大卡車“呼”的開進了寨子,車上裝著一只鐵籠子。馬上,整個寨子開了鍋似的,人們將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,伸長脖子,踮起腳,全來看新奇。只見駕駛室的門一開,跳下兩個身穿制服的中年人。他們自我介紹:高個兒姓張,矮個兒姓劉。
矮個劉在果哈家的竹樓下一站,從口袋里掏出張印有大紅公章的介紹信,問:“請問,哪家是果哈家?”
阿爸上前說:“我是果哈的阿爸。”
“你好。我代表圓通山動物園的全體同志向你們一家表示感謝。我們是專程來接豹子的。省里還要召開萬人大會表彰你們一家呢。”
“嗬——”圍觀的鄉親們全歡呼起來。
可是阿爸的神色不好,只是慢騰騰地說:“表彰會什么的不用開了,我只盼哈奇能過上個好日子,別讓它受委屈。這樣,我們也就放心了。”
果哈原是挺愿意讓哈奇上動物園去的,可一旦事到臨頭,他也難過起來。
接下來,大伙在商量著如何讓哈奇進鐵籠子。如果哈奇不樂意,大伙倒真拿它沒辦法。
最后,還是高個張想了個辦法:“大家先將鐵籠裝扮起來,打扮成一間竹樓,以后嘛,由你們家里人領它進去,再找個機會自己出來。只要一按外面的開關,那鐵門自動會落下來的。大家看如何?”
大家覺得,沒有比這更穩妥的辦法了。大伙就將鐵籠蓋上了稻草,裝扮了一番。到傍晚時,好客的特章大叔拉了這一高一矮兩位稀客上他家吃飯去了。
曬臺上,只剩下哈奇和果哈兩個。因為,引哈奇進鐵籠子,只有果哈最合適。這個時間是大家特地留給果哈的。哈奇目不轉睛地在打量這間新造的“竹樓”。它似乎納悶:這是個什么玩藝?
果哈撫摩著它,騙它說:“哈奇,別怕。雨季快到了,這是阿爸怕你淋雨,為你新造的小竹樓..”
哈奇專心地聽著他講話,神情是那么的友愛和忠誠,直憋得果哈的謊再也撒不下去。然而,不誘它進去,車子明天就開不成呀。
果哈嘆了一口氣,硬起心腸,說:“來,哈奇,我們進新竹樓看看去!”
哈奇乖乖兒站了起來,跟在他后面。他倆爬上去,鉆進了鐵籠。豹子似乎聞到了鐵味兒,它猶豫了一下,但是看見果哈在招呼它,也就踏了進去。
果哈趁哈奇還未轉過身來,只一跳,就跳出了籠門,一按開關,“嘩”的一下,鐵門倏的落了下來。
他跌跌沖沖地跳了下來,雙手捂住臉跑了。他心里又是歉疚又是慚愧,深悔自己欺騙了忠實的朋友。他痛苦極了,真恨不得自己一頭撞在樹上。
這時,身后傳來了哈奇揪人心肺的哀叫:“嗷嗚——嗷嗚——”
這一夜,果哈沒有回家,他是在寨子盡頭一個老爺子家過的夜。他不吃不喝不睡,雙手老捂著臉,哈奇的影子一直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。
這一夜,阿爸和阿媽也沒回家,不知上哪兒去了。他們的心里也難過呀。
只有它的母羊媽媽伴著哈奇。哈奇的哀叫聲使它又是憐憫,又是憤怒。
它隔著鐵條柵欄憐愛地舔哈奇的額頭和鼻梁,又幫助它啃咬那可惡的鐵柵欄。
第二天一早,籠子被拖上了卡車。特章大叔拿出吃奶的力氣,總算拖開了那頭母羊媽媽。全寨子的人都來為哈奇送行,唯獨果哈家的人卻不見一個。
卡車就在這樣的氣氛下,揚起塵土開走了。
這時,寨外的一處小山坡上,果哈一家人正默默地站著,看見卡車開過山腳,果哈不由流下了眼淚。
這天的傍晚,載著哈奇的卡車,經過了一天的顛簸,終于在一家小客店前停了下來,高個張和矮個劉走了進去。
又過了半個小時,果哈也搭了輛過路車悄悄來到這里。因為他突然間覺得這兩個人不能相信,說話做事似乎摻了假。他就瞞著阿爸阿媽,偷偷跟了來。
這兩個家伙果真不是好人。原來,那天矮個劉在區里走親戚,正巧遇上了一個哈尼族大娘在打聽郵局往哪兒走。他一問,原來是這么一回事,就假冒自己是郵局職工,將這封信騙走了。他回到省城,和汽車司機高個張商量了一番,決定將這只豹子騙到手。他們先用肥皂刻了一枚動物園的圖章,又用白漆在車門上寫上“動物園”字樣,就興沖沖來了。這陣,他們想將這只豹子賣給一家馬戲團,準備撈個萬把塊錢。
以上這番話,是矮個劉和高個張在喝醉酒時吐露出來的,沒料到,全被躲在窗外的果哈聽到了。果哈越聽越生氣,決定當機立斷,放了哈奇。
這兩個壞蛋,不一會已醉得像死狗一般趴在桌上。果哈就躡手躡腳進去,從高個張褲腰里解下一大串鑰匙來。他又偷偷摸上卡車,一把又一把鑰匙地對那把鎖。哈奇見來了親人,馬上挨過來“嗚嗚”直叫。終于,“咔嚓”一下,大鐵鎖打開了。果哈下死勁打開了鐵籠門。
門才一開,哈奇歡叫一聲,“噌”地從籠子里竄出來,跳下卡車,在地上骨碌打了一個滾。
果哈稍稍抱了它一陣,連忙朝它直擺手:”快,快跑!回家去!”
哈奇戀戀不舍地在朋友身邊繞了幾圈,然后,一縱兩跳,就消失在巨傘般的榕樹后了。
果哈正樂滋滋地看著,不料,突然一雙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你干的好事,我掐死你!”,這是高個張的聲音,不知什么時候,他醒了過來。
果哈掙扎著:“你..你干什么?”
他只覺得一陣胸堵氣悶,兩眼發黑,“咕咚”一聲倒在地上了。
驀地,“哇”的一聲慘叫,高個張撲倒在地。原來哈奇又從樹后回來了,它一下子咬住了高個張的后頸,將他拖倒在地。
高個張大叫著:“救命!救命!豹子吃人了!”
這一叫,使果哈醒了過來。他趁高個張手捂傷口,忙不迭鉆入森林,回家去了。
第二天,果哈的阿爸一早起來,輕輕推開竹門。他一夜沒睡。這會,他揉揉干澀的雙眼,嘆了口氣,走出門來一看,不由驚叫一聲:“哈奇——”
阿媽也聞聲趕來。竹樓下的泥地上,留著新鮮的豹子腳印,肯定,哈奇是回來過了。看來,它已逃出了鐵籠,向果哈全家來告別的。那么,它為什么不進來?不叫門?
突然,“咩——咩——”一陣悲涼的羊叫,使果哈的阿爸阿媽仿佛從夢境中清醒過來。他們尋到野外,只見哈奇的母羊媽媽像一座雕像似的,正一動不動站在一塊高高的巖石上,遙望著莽莽蒼蒼的摩塔古森林。
但愿從此以后,哈奇真的找到它幸福的生活!
經典童話豹子的淚痕
小朋友,你們在動物園或者在電視上看到過豹子嗎?豹子面部最顯眼的就是眼角下那兩道深深長長的淚痕。這兩道深深長長的淚痕以及他具有的三大本領——奔跑、游泳、爬樹,是怎么來的呢?
很久很久以前,在一座深山里,住著一只母豹和一只小豹。
有一天,母子倆在山崗上玩耍、嬉戲,正玩得開心的時候,突然天昏地暗,狂風大作,一陣黑旋風把母子倆拋在天空,母子倆在天空中飄旋,飄著飄著,小豹子撞在了一棵大樹上,然后落在了地上,他昏過去了。當他醒過來的時候,自己躺在樹下荒坡上,媽媽不知去哪兒了。
小豹子非常著急,到處亂跑亂喊:“媽媽——媽媽——媽媽——”他喊一陣子就停下來側著耳朵聽聽,可是怎么也聽不見媽媽的回聲;他跑到高處望望,可怎么也望不到媽媽的身影。小豹子哭了,越哭越傷心,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個不停。
山那邊長頸鹿聽見豹子喊媽媽的聲音,就急忙跑過來。小豹子見了急忙問:“鹿阿姨,你知道我媽媽在哪兒嗎?”
“你媽是被旋風刮走的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肯定是刮到南方老林里去了。那里有好多好多高大樹木,說不定你媽會被大樹擋在那兒。”
聽了長頸鹿的話,小豹子說:“我要去老林找媽媽!”
“那可不行,路太遠了,憑你這走路的速度,哪年哪月才能到老林啊!”
“不,我一定去找媽媽!”
“好,你要去找媽媽,我先教你學奔跑。我是動物界長跑健將之一,你跟我學會奔跑再去老林找你媽媽。”
“謝謝鹿阿姨!”
于是小豹子就開始跟著長頸鹿學奔跑。長頸鹿耐心地教,小豹子就認真地學。有時跑倒了,摔在石頭上,但他也不顧疼痛,爬起來再跑。
幾天過去了,長頸鹿說:“你奔跑學得很好了,已經跟上我跑得快了。你現在可以去找媽媽了。”
小豹子恭敬地說:“多謝鹿阿姨教給我奔跑的本領!再見了鹿阿姨!”說完,小豹子就朝著南方老林跑去。
他跑啊跑啊,連續跑了幾天幾夜,發現前面有條很寬很寬的大河,一眼望不到邊。
小豹子又犯難了:“我怎么能過去呀!河水這么大,河上又沒有橋,過不去又怎么能找到媽媽呀!”小豹子越想越犯愁,越想越傷心。他禁不住又媽呀媽地哭起來了,淚水像雨點一樣落個不停。
他的哭聲驚動了在遠處游泳的鴨子。鴨子見小豹子哭得怪可憐的,就游過來問道:“豹子弟弟,你哭什么?”
“我找媽媽!”
“你媽媽哪兒去了?”
“被旋風刮走了。”
“噢,一定是刮到河那邊老林里去啦,你去老林里找吧。”
“可我過不去河呀,我又不會游泳。”
“好,我來教你游泳,只要你認真學,很快就會學會的。”
“謝謝鴨子姐姐!”
鴨子順著河邊游,豹子就跟在后邊學。鴨子教得很仔細,豹子學得很用心。有時嗆了水,他也不叫苦,忍著苦痛繼續學下去,不長時間就學會了游泳。
鴨子說:“豹子弟弟,你現在可以游過河去找媽媽了。”
“多謝鴨姐姐教會我游泳!再見了鴨姐姐。”
說完,小豹子就向大河那邊游去。上了岸,又跑了很遠的路,終于看到了老林。林中樹很高大,抬起頭來幾乎看不到樹梢。樹頭枝枝杈杈互相交織在一起,樹葉茂密,遮天蔽日,里面陰森森的十分怕人。
小豹子闖進這漫無邊際的森林里,到處跑著喊媽媽。苦苦地找了幾天幾夜,把整個老林找遍了,也沒見到媽媽的蹤影。
小豹子心想:“媽媽是不是落到大樹梢上了,上去找找,興許能找到。可我不會爬樹呀!”小豹子又犯愁了,又禁不住大哭起來,他越哭越悲痛,淚水像泉水一樣流個不停。
正在爬樹的小花貓聽見了,趕緊跑過來,問清豹子痛哭的原因后,說:“豹子弟弟,你不要著急,我來教你爬樹。”
“謝謝花貓哥哥!”豹子停止了哭聲,就跟著花貓學爬樹。
花貓在前頭爬,豹子就跟在后邊學。有時爬不好掉下樹來摔得渾身疼痛,可豹子也毫不在乎,站起來再爬。花貓精心教,豹子刻苦學。沒多長時間,小豹子就學會了爬樹。
花貓說:“豹子弟弟,你已經出師了,去樹上找你媽媽吧!”小豹子親切地對花貓說:“貓哥哥,多虧您教會我爬樹,我謝謝您了!”花貓說:“別客氣,快去找你媽媽吧。”“再見,花貓哥哥。”
說完,小豹子開始爬樹了,他爬了一棵又一棵,幾乎把所有的樹爬遍了,可就是不見媽媽的影子。
還剩下最遠最高的一棵大樹沒有爬。這時,小豹子又饑又渴,實在是精疲力盡了,他不想再爬了,可是他一想起慈愛的媽媽,就不顧一切,咬緊牙關,艱難地爬了上去。他爬到大樹頂上,發現他媽媽躺在樹杈上。小豹子又驚又喜,高興地激動地搖晃著樹枝喊:“媽媽——媽媽——”只聽“撲通”一聲,早已奄奄一息的豹媽媽從樹上摔下來了。
小豹子哧溜溜從樹上下來,撲在媽媽身上,一看媽媽死了,一時間天旋地轉,趴在媽媽身上放聲大哭起來。他極度哀痛,哭得死去活來。哭聲震天動地,能聽十幾里路。悲傷的淚水像溪水一樣流個不停。他整整哭了五天五夜,才踉踉蹌蹌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媽媽的尸體。由于淚水流得太多太多,小豹子臉上流出了深深長長的兩道不易擦去的淚痕。那兩道淚痕到現在還沒擦去呢!
哲理故事巨蟒與豹子
在一個原始森林里,一條巨蟒和一頭豹子同時盯上了一只羚羊。豹子看著巨蟒,巨蟒看著豹子,各自打著“算盤”。
豹子想:如果我要吃到羚羊,必須首先消滅巨蟒。
巨蟒想:如果我要吃到羚羊,必須首先消滅豹子。
于是幾乎在同一時刻,豹子撲向了巨蟒,巨蟒撲向了豹子。
豹子咬著巨蟒的脖頸想:如果不下力氣咬,我就會被巨蟒纏死。
巨蟒纏著豹子的身子想:如果不下力氣纏,我就會被豹子咬死。
于是雙方都死命地用著力氣。
最后,羚羊安詳地踱著步子走了,而豹子與巨蟒卻雙雙倒地。
獵人看了這一場爭斗甚是感慨,說:“如果兩者同時撲向獵物,而不是撲向對方,然后平分食物,兩者都不會死;如果兩者同時走開,一起放棄獵物,兩者都不會死;如果兩者中一方走開,一方撲向獵物,兩者都不會死;如果兩者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互相松開,兩者也都不會死。它們的悲哀就在于把本該具備的謙讓轉化成了你死我活的爭斗。”
生活中的悲哀也常常由此而起。